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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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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木第一次見李韻華的時候,對李韻華是充滿厭惡之情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的頭髮很短,不到耳朵,眼睛不大,卻很明亮,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無所畏懼的眼神。她與傳統中的女孩子截然不同,像極了一個男孩子,一個自以為是的男孩子。這種類型的女生,在古木與李韻華相處之前是絕不會與其一伍的。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李韻華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長款外套。到後來,古木發現,這個人似乎很喜歡紅、黃這類顏色,在人群中很亮眼。而且她的穿衣打扮總是出乎人的意料。她的穿衣風格透露出——李韻華,一個終不會讓世界太平的人。

    「我叫李韻華,喜歡唱歌和彈吉他。」

    就連她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高傲的樣子。她仰起頭,似乎所有人都不在她的眼中。李韻華走路時也不低頭,腳步聲很重,幾乎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而古木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盛氣凌人的女生。所以,在李韻華的自我介紹後,古木並沒有記住她的名字,只記住了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並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和這種人交往,最好什麼話也不說,什麼關係也別有。卻不知道這個人用她的生命在古木的生命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競選班幹部的時候,班裡面炸開了鍋,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忽然,李韻華周圍的人全部哈哈大笑起來,全都看著李韻華。

    「上啊,快點,咱以後走後門全都靠你了啊!」

    「對啊,你罩著我們!」

    李韻華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便舉了手,「老師,我要選!」

    班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了李韻華的身上,隨即又立馬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班主任微笑著看著她,「那好,你要選什麼?」

    李韻華周圍的人搶先回答「班長!」因為這個職位一直遲遲沒有人競選,班裡的人也都跟著起鬨。

    這起鬨的人當中就有王薇薇。王薇薇是她在這個班級里認識的第一個人,並且也是後來她最好的朋友。她們的結緣因為奶茶。兩人在奶茶店相遇,因為王薇薇身上沒有足夠的零錢,而老闆娘也對她的百元鈔票的補錢顯得不耐煩。正當她尷尬的時候古木也來到了這個奶茶店,由於第二杯半價的優惠,古木的出現讓王薇薇得以享此優惠。兩人相視一笑,便開始交談起來,發現兩人竟然是同班同學。這由不得使人感嘆緣分,也多虧了王薇薇的尷尬和古木的善良,不然或許她們就是這樣平凡地錯過了吧。

    「不不不,不選班長。」李韻華連忙揮著手。

    「噢?那你要選什麼?」老師繼續問著。

    「等……等會,我想一下。」所有人都跟著李韻華的沉默而沉默了。

    過了幾秒,李韻華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知道選什麼,」李韻華頓了一秒,「既然這樣的話,那……那就全部都選一下吧。選中了什麼我就當什麼。」

    班裡的人全都「哇」了一聲,似乎在為這個高傲的女生的勇氣誇讚。

    「她好帥氣啊!」古木的同桌將嘴湊到古木的耳邊輕輕地說。

    古木轉頭看她,發現她的眼神已經凝在了李韻華的身上。古木可以看見她的側臉,嘴角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李韻華的名字因此出現在了黑板上每一欄的上面,可古木對於這種譁眾取寵的人似乎並沒有要記住她名字的意思。

    「好了,大家開始不記名投票。」

    「我要把每一票都投給她。」

    「她?哪個她?」古木轉過頭問。

    「當然是李韻華啊!」古木的同桌望著李韻華傻傻地說道。「乾脆你也投她吧,她人很好的。」古木的同桌對古木請求地說,可她的眼睛並沒有離開李韻華。

    古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為了避免尷尬而投了李韻華幾票。

    「你和她關係很好嗎?為什麼要一直說她啊?」古木也將目光投向了李韻華。

    「沒有,我們才認識的,一個寢室的。」儘管古木並沒有看向她的同桌,但是古木可以從她的語氣知道,她的臉上肯定充滿了笑容。

    古木仔細打量著李韻華,此時李韻華正好轉過頭來,古木立馬轉移了目光,不過李韻華並沒有發現古木在盯著她,而是與古木的同桌相視一笑。

    競選結果出來了,傲氣的李韻華一個職位也沒能競選成功。大概很多人和古木一樣,覺得這個人大咧得過於不靠譜吧。古木的心裡暗暗嘲諷,卻聽見同桌惋惜的嘆氣聲。幸好沒有讓李韻華當上班幹部,不然咱們這個班一定會變得雞飛狗跳的。而古木雖然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但也絕不是喜歡惹是生非的人——至少初中不是。

    初中時期的古木和班裡的大多數人一樣,因為身處於全年級最好的班,所以班規嚴格,沒有什麼人打破規矩,學習也十分緊張。班裡的競爭非常大,所以,沒有人敢放縱自己整天吃喝玩樂,大多數人下課做的事就是上廁所、看書、做作業。生活忙碌而平淡,卻也充實。

    在這種環境中,古木也有了一種處事不驚的性格。事實證明,幾乎沒有什麼事能引起她的大怒。或許這也和古木的母親有關係。


    古木的母親性情十分暴躁,幾乎每天都可以將古木罵得狗血淋頭,言語狠毒,有時候古木甚至痛恨她,想逃出這個家。但是古木知道,如果真的離家出走,她是沒有獨立的經濟能力可以養活自己的。所以,在學校與家庭的壓力下,古木知道,只有好好讀書,考上理想的大學,有了好的工作,等她真正獨立起來,她才可以真正地遠走高飛,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有人念叨她,沒有人逼迫她。希望她能真正地像一隻鳥,沒有誰能夠阻擋她飛翔。所以,有時候,在古木的眼中,李韻華這種人註定就是她的絆腳石,不能與之來往。

    可是,古木清楚,有時候她腦子裡迸發出的青春生活是那种放縱不羈的,是那種自由的,轟轟烈烈的。有著一起闖禍的朋友,而那些朋友也是讓她渡過難關的人。她也希望她的青春能夠不悔。

    然而,沒有人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哪種青春才會讓她不悔。她常常在夜裡思考這些問題,想得睡不著覺也沒有結果。

    下課時間,李韻華常常找古木的同桌玩,從空間距離來看,李韻華已經靠近了古木。儘管此時的李韻華心中並沒有古木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然而心理作用使得古木對李韻華的靠近有了一種不自然的排斥,所以她在李韻華過來的時候,不是做作業就是睡覺。

    古木儘量不去看李韻華,但她的聲音仍使古木心神不寧。

    「吶,看看人家,一下課就做作業,多愛學習啊,你看看你,就知道打我!」古木的頭頂傳來李韻華埋怨的聲音。

    「誒誒,你叫什麼名字呀?」李韻華坐在了古木的面前,嘿嘿地笑起來。

    古木並沒有看李韻華,而是將一本書扔給了她。「自己看。」

    古木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但實際上,古木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因為在李韻華靠近古木時,她就已經浮躁起來了,完全沒有了做題時所需要的平靜。

    「古木。」李韻華小心地念著古木的名字。古木輕輕地答應了聲「嗯」。「嘿嘿,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李韻華趴在了古木的桌子上,手臂遮住了桌子上古木的數學書。

    古木放下筆,一隻手撐著腦袋,冷淡的說道:「麻煩你先離開我的桌面。」說著便將自己的書從李韻華的手臂下抽了出來,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你看你,都打擾人家學習了!」古木的同桌輕輕推了一下李韻華,語氣中,古木並沒有覺得她是因為李韻華打擾自己而這麼說,而是因為李韻華和自己話而冷落了一旁的她。

    「我就是要打擾她學習,你管得著嘛?」李韻華的話使古木更加對她不滿,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上課鈴響了,古木的心也落了下來。李韻華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前,匆匆地在古木的書上寫著什麼。

    英語課上,古木一直想著李韻華所寫的東西。她想看,卻忍住了。何必呢?這種人玩把戲的人的圈套,說不定只是在整蠱自己。

    儘管古木很想把注意力集中在老師的教上,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想李韻華所寫的內容。

    「嘿!古木!」李韻華突然輕輕叫了一聲。古木將目光投向了李韻華。

    「看數學書第一頁!」李韻華做著口型,手裡還拿著她的數學書,指著第一頁。古木看著她誇張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你們兩個!在講什麼?給我站起來!」英語老師突然停了下來,對著古木和李韻華的方向吼道。班裡頓時寂靜無聲。幾秒之後,古木慢慢地站了起來,低下頭,不想讓人看見她漲紅的臉。李韻華嘆息一聲,也站了起來。

    古木盯了她一眼——李韻華還是那樣,就算被罰站,她還是那麼高傲地仰著頭,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李韻華用書擋著自己的臉,對古木笑笑,「對不起啊!」李韻華小聲地說道。古木並沒有回應,又低下了頭。李韻華尷尬地放下了書。

    她還是和周邊的人講著小話,但卻沒有人發現,李韻華的心卻因為古木的不理會而感到心涼,難過與愧疚讓李韻華時不時還會望向古木。而這一切,古木都不知道。

    一下課,古木就迅速坐下,將頭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中。幾秒之後,古木猛地抬起了頭,找到了自己的數學書,翻開第一頁。「嘶」的一聲,古木將第一頁快速地扯了下來。李韻華寫的東西古木一個字也沒有看便將紙揉成了一團扔在了抽屜中最裡面的角落。接著,她嘆息一口氣,找同桌借了上課的筆記,認真地謄抄了起來。

    此時的李韻華看著古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怕自己給她道歉反而會被潑冷水。鬱悶的李韻華以自己困了的理由拒絕了和古木同桌的玩耍,趴在桌子上發起神來。

    而貌似認真的古木實際上也心不在焉,筆記本上一個接一個的錯別字,一條又一條的橫線將筆記本畫得亂七八糟。冷靜下來,古木覺得自己並不應該這樣,只是被點名站起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心裡太脆弱,才將責任推到了李韻華的身上。自己也不應該對她那樣子的,剛剛那樣很不禮貌吧?古木害怕李韻華會因此討厭自己,可轉念一想,卻又狠了心。讓她討厭自己不就拉遠了關係嗎?這不正合自己的心意嗎?算了算了,還是別去想她了,聽天由命吧。可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李韻華,古木還是不禁想她。她那麼張揚的人,一定不喜歡高冷的人吧,只要自己繼續保持這樣不就行了嗎?

    古木為人並不高冷,她對所有不熟悉的人都假裝很冷漠。實際上,凡是自己周邊的人她都有暗地的關心。她很慢熱,可是一旦有人對她好她就掏心掏肺。只是,這時的古木不知道,在她掏心掏肺的人中,竟有李韻華。所有人和古木一樣,沒料到她和李韻華最後成了那般讓人心疼的模樣。

    誰都不會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因為緣分搶不來,命運說不準,而以後身邊留下的人也意想不到。

    上課鈴響了,李韻華抬起頭來,望了望古木。而此時的古木也正看著李韻華,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笑了。

    可是笑過之後,古木又想到,自己難道不是要和她保持距離嗎?怎麼還對她笑?一定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啊!

    物理課上,老師問道:「有沒有哪些同學初中的時候物理一點也沒有學,到了最後一個月才開始補課的?」老師的話音剛落,一隻手便高高地舉了起來,「我!」此人正是李韻華。唉,這個人,真是沒有一節課不找點存在感不舒服嗎?

    「嗯,那好,你告訴大家,80分的滿分,你中考考了多少?」

    「72。」李韻華得意地笑了。

    「嗯,不錯。但是,我要告訴大家,初中的物理可以這麼學,高中的物理可不行……」

    古木看著李韻華高興的樣子,似乎很為自己驕傲。難道平時不努力,最後臨時抱佛腳才卻得的好成績有那麼引以為傲嗎?不過是運氣罷了,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古木不再去想李韻華,只想平平淡淡地過一個充實不悔的青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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